一个丫鬟才说到这里,就被另一个打断:“怎么你总能听见外头书童的话?我们几个怎么通不知一句?”
边说,边冲身边几个人挤眼睛,大家一起哄笑起来,又说要给那个道喜,因她要外放出去配书童了。
那个面红耳赤,便起身要赶着打说嘴的那个,一时间船上乱成一团,船娘立刻叫不可如此,可是晃得厉害,到底还是将中舱的业妈妈,引了出来。
“你们几个要死也不捡个好日子!”业妈妈兜头就骂,装作看不见珍娘也坐在其中,一并骂在内:“夫人在里头呢!你们这里就闹得山响!看一会上了山,不押着你们几个做了姑子不算完!”
丫鬟们呆住了,本能地都挤到了珍娘身边。
珍娘陪笑:“我不舒服,她们说几句笑话逗我开心,不想闹大了动静惊扰了夫人,是我该打,是我该打!有罚我一个人领,要做姑子么。。。”
说到这里,珍娘故意停顿下来。、
业妈妈眼中闪过大喜过望之光,忙不迭接上她的话:“姑娘真存了这个心思?”
珍娘眼角一挑,躬身垂首,万般无奈似的叹息:“只是我才接了夫人下的那样重本,还得有几年才还得清呢!湛景楼不可无主,姑子一事,也只好看看再说了!”
业妈妈气得牙痒痒,却无话可说,只得重重哼了一声,转身进中舱去了。
珍娘肚子里笑得开花。
妈妈您这左一趟右一趟的被打,脸上还好吧?肿了没麻了没?
真真是辛苦了呢!
外头安静了一会,可经不住珍娘暗中怂恿,丫鬟们的话匣子再次打开。
才说到哪儿?
哦书童!
不对,珍娘笑着打断那人的玩笑,是老爷!
加重的语气,让丫鬟们不由自主的静了下来,于是话头又接到了上一回。
老爷白天不断见客,有地方官员,也有交好的乡绅,不过后者不多在白日来,夜间倒有不少。
来说什么呢?
也是书童们传来的只字片语,再经过自己的乱猜胡绉,大概意思却是准的,也很简单,一个字:钱。
珍娘吃了一惊:“怎么又要钱?河道上的还没捐够?”
“不为疏通,却是,却是。。。”说话的丫鬟涨红了脸,简直要挠头,却再没说出有用的话来。
实在她也不知道,书童也不知道,大家乱猜一气,珍娘觉得都不在点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