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十年前那笔冤债!自己虽出了一口气,可总是于心不安,所以才敢在身上还有把子力气时,赶来还债!
不过却不是还给你程家!
“夫人当时在京里要人要得急,小的不才说句夸嘴的话,若不是看在程老爷多年在京里的面上,小的还不稀罕接这趟差呢!在京里,小的总有一口饭吃,何必千里到这里来受累?如今还被妈妈教训,在京里何尝有人这样对小的?”
梁师傅轻轻几句话,噎得业妈妈无话可回,珍娘在厨房里门边靠着,阴影里将二人对话听了个一丝不错。
半晌业妈妈走了,珍娘走出来叫住梁师傅:“多谢师傅替我扳回些面子!”
梁师傅依旧风轻云淡:“小的不过有什么说什么罢了。倒是有一件事,”说着抬起眼皮飞快睃了珍娘一眼:“秋师傅那边。。。”
珍娘镇定自若:“秋师傅的事,让秋师傅自己去料理。什么时候是适当该出来的时候,他自然就出来了。”
梁师傅心中暗自叫苦:“近日我听得程府那头风言风语,”那头指的是老爷,意在与夫人区别开来:“说这回修城的事若进行的顺利,程老爷怕是要趁机提出要姑娘下嫁的事。虽说高僧箴言姑娘不能早婚,可落下红定却是可以的。”
珍娘垂下羽睫,秋风卷地而过,吹动得一袭剪影清冷如月:“这事我也听说了,不过眼下还是还没动手了么?徐公公人还没动呢,谁知他到时会不会保这个媒?到底他跟程老爷交情不深,要不然,程老爷这几天也不置于天天向驿站跑了,不就是跟京里搬援兵么?!”
梁师傅想说官官相护,又想说能拦住徐公公的此地怕只有一人,可看看珍娘的脸色,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,躬身行了个礼,向前头去了。
珍娘咬了咬牙。
秋子固,你若是个有血性的汉子,若我前世今生积攒下的眼力没错,你就该应时出现!
珍娘心里明白,自己这回跟赌博没什么区别,她不去寻,反赌秋子固到时自会出现,也知道福平婶梁师傅们替自己担心的要命,其实自己心里何尝不慌?
不过她愿意赌这一把,怎么说呢,爱也是需要些考验的,眼下就是最难过的一关,也许这也检验缘分的契机,老天不会白白放一男一女在一起,月老也要验过货之后,才会动红线相系吧?!
再说,轻易到手的东西总不能让人珍惜,历尽磨砺之后的感情,倒才能支持得长久。
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继续下去,众人心里急脸上也自然有些流露,自然也免不了有些抱怨秋子固冷口冷心的话,在这一团乱麻之中,倒唯有钧哥难得的保持着,对秋子固的信任。
“姐你别听那些人乱说,秋大哥这会子一定有要事处理,不然他不会不出来。”钧哥总趁没人时偷偷安慰珍娘。
珍娘笑话他是半大小子成人了:“你现在会看人了是不是?那你倒说说看,你觉得秋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?“
钧哥想都不想脱口而出:“冷口却不冷心!上回你病了,秋哥连店里的生意都不顾了二话不说直奔咱家来!这事姐你也没忘吧?还有出疹子时整晚替你冷敷脉门弄伤了手的时,为这个闵大还记恨你呢!这姐你也没忘吧?”
珍娘心里一动,情不自禁低下头去。
“娘在世时总说,要看一个人怎么样,得看他在危难时如何对人。我就觉得秋哥没得说,只因为姐出事时,他总能及时赶到,替你解围,就冲这个,我钧哥心里就敬他是个汉子!”
一席话说得珍娘竟无言可答,只得笑了一下,半响又笑一下,这才开口:“哥儿你真是成人了。”
钧哥庄重地点头:“今后我护着你,我是个爷们么!放心好了!”
珍娘心里感慨万千,欣慰之余,眼酸酸的,不料钧哥后面的话,又让她哭笑不得了。
“我都想好了,秋哥来了你就只管放手好了,让我跟我秋哥一起撑起湛景楼来,你只管每日坐坐绣楼看看花,有空时再绣几双鞋垫好了!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