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昨晚失控了,因她……
“跟我吧!”身后,他手指未停,淡淡道。
容嫣没应声。
跟他,做外室吗?那她真成了自己厌恶的尤姨娘了。用她现代的芯思考,外室和小三有什么区别?也许这个时代能够接受,但她不能。
他未婚未娶,自己应该算不上三。也可能连三都不是,以他的性子,她可能是四、五,或者六……
想到这容嫣冷笑。他手一滞,问道:
“讨厌我?”
凉丝丝的药膏被他带着温度的指腹涂抹开,有些热,热得直窜心头。她想了想,摇头。
身后响起低沉的哼笑。
虞墨戈指尖点了点她白嫩的皮肤,随着微颤一片晕红散开。她对他有反应,不会讨厌的,她需要他就如他需要她一样。
“跟了我,我可以护着你。”
她依旧摇头。
后背的药涂好了,他拉起她的衣衫,扳过她背对自己的身子,将剩下的药膏放在她手里。容嫣低头一动不动,连表情都凝住了,秀眉深颦,紧抿着唇似在抉择。
虞墨戈慵然而笑。“好吧,我可以等。”
又是一阵沉默……
容嫣攥着瓷瓶的手紧得发白,衣衫也顾不得整,失神凝思。
直到他手又伸到腰间,她突然醒了,惊诧地看着他拣起散落的系带,帮她系了上。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绕动,不算熟练,但很认真。
他平时也这样对待其他女人吗?
容嫣看着他清冷的脸。即便离他最近,近得他在她体内放纵时,他依旧带着浅淡的疏离和凉薄。这种人不会有感情的,这些只是维持交际的手段罢了。
这样也好——
“我同意。”
她声音微弱,像跟羽毛撩了一下他的耳膜。他手顿住,看着她。她继续道:“但我不会做你外室。”
话一出口,男人收回了手。眸色蒙了一层深沉,看不清眼底的情绪。
“那你想做什么?”
他磁性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分警觉。容嫣知道他是误会了,摇头道:
“我什么都不做。”“我们可以维持这种关系,但不需要你养我,对你我也没有义务。我们互不干涉,各取所需,仅此而已。”
既然对彼此都有好感又得不到想要的婚姻,这种关系最好。
她的生活,自己说的算。
虞墨戈盯着她,眸色越来越深,深不可测。半晌,他神情慵懒,眼角微扬轻佻道:
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容嫣看着他,眼神如清晨的阳光,明媚,柔和,却带着独有倔强。连软糯的声音都透着股坚定。“我知道。所以我们都不耽误彼此,如果哪日你走了,我不会伤心;我离开了,你也不必挽留。”
不谈感情,便不会受伤。
“好。”他顿了顿。“只要你喜欢。”
容嫣暗舒了口气,还担心他会坚持,没想到答应得痛快。不过想想也是,既满足彼此,又避免不必要的牵扯,何乐而不为呢。
“这件事不能让他人知晓。还有,一切都待我宅子收回了再说。”
虞墨戈狭目微眯,低哑着声音笑意不明道:
“好。”
……
被顺利送出别院,容嫣没回临安伯府,为了有足够的时间调整心态,她先去了容宅。路上,想到方才所作的决定,她仍感到不可思议。
就这么答应了?她觉得自己有点冲动。但细想这种冲动不是没有原因的:整个世界都觉得她叛逆,弃她如敝履,她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逢迎他们?
什么礼教恭顺明德,遵循这些,她要么在秦家凄凉一生等着被休;要么嫁给致仕的垂垂老者为妻为妾。哪个她都不甘。
所以生活如此不待见她,何必还要讨它欢心。
她想按自己的方式去过……
正想着,容宅到了。
她款款走上台阶伸手去扣门,才一用力,门开了。容嫣惊诧——
门厅的单扇门也是开着的,连个人影都没有。当初拦着自己的小厮也不知所踪。她唤了一声,没人应,便犹豫地绕过了影壁。
庭院冷清清的。入了正房,不要说人,除了原有的家具,房中的饰物用具全都不见了。这一看便是搬走了,且搬得匆忙,房里错位的椅凳略显凌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