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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文上了几遍茶水,见她停了,懂事的帮柳婉玗按揉肩膀,“小姐,算完了?”

柳婉玗闭着眼懒懒的嗯了一声,又睁开眼说:“以后记得改口,不能叫小姐了。”

瑞文规矩的应了,然后又帮她按起了肩膀。

晚饭的时候沈修宴又来了,这次饭桌上没有胡萝卜,沈修宴也没有莫名其妙的给她夹菜,柳婉玗终于舒心的吃了一顿。

不过沐浴后看见沈修宴坐在床边明显是在等着她来。她感觉自己腰部更酸了。

谨慎地开口:“夫君我今日有些不太舒服。”

沈修宴刚想说不舒服那就赶快上床休息,站在下面干什么。可见柳婉玗踌躇的模样瞬间懂了。戏谑的开口:“我只想和夫人商量一下明日回门之事,不知夫人想哪去了。”

柳婉玗强装稳定:“我能想哪,只不过想早些休息罢了。”

沈修宴憋笑着说:“那夫人上床吧”

作者有话要说:  柳婉玗:(看着胡萝卜)你完了

沈修宴:嗯??

第6章

柳婉玗躺在床内侧,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。昨天晚上到能睡觉的时候,已经困得不行,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。但今天显然不行,旁边躺了个大活人,她觉得很别扭,特别是刚才她和大活人的谈话非常让人尴尬。

她刚想翻身侧躺,就听被褥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有东西过来了。柳婉玗身体僵硬的躺着,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。

然后放在体侧的手被沈修宴摸索着过来的手握住了,感觉沈修宴只是握住了她的手并没有其它的动作后,放松了身体。还没来得及思考睡着的人会不会被这样惊醒的问题,松懈下的神经就在暖烘烘的冷梅香被窝里睡着了。

旁边的沈修宴听身边人渐渐平稳的呼吸,忍不住侧头,这个方向能看清柳婉玗的耳朵,但看不见耳朵后面藏着的小痣。视线朝上看去就发现有一根头发落在她脸上,在呼吸间动得颤颤巍巍。沈修宴将另一个胳膊从被褥里拿出来,小心的侧了身体,用手指拨掉了那根头发。

拨完后又想起来他们还没有结发,看着柳婉玗一头乌发,想着,现在人睡着了不能叫醒,明日再结。

第二日沈修宴先醒过来,身边的人还在睡,他看看帐顶又转头看看柳婉玗,怎么还不醒?今天还要结发的。

因为前天晚上一直睡得不踏实,所以柳婉玗在听见下人叫门的时候就被惊醒了。昨天晚上睡前特意让瑞文晚点叫她,回门不需要特别早能多睡会,因此也没有人来叫门。

沈修宴有些进退两难,他想叫醒人结发,但觉得打扰妻子睡觉实在不是个好夫君该做的事,但就让她这么睡着,他自己又想结发想的心里痒痒。只好期盼人能早点醒。

到了辰时,外面有下人来叫门,沈修宴看人迷糊糊的醒过来,松了口气。他起身开门让人进来服侍。

今天柳婉玗不像昨天那样腰酸背疼,她自己起来去屏风后面换衣裳。等她出来的时候,沈修宴已经穿戴整齐,眼神意味不明的盯着她。

等她坐到梳妆台前的时候,沈修宴走了过来。身后的瑞文因他的动作停了下来,沈修宴站在她身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,随后按着她的肩膀靠近耳边说:“夫人,我们还没有结发”

铜镜里模糊的两道人影缠在一起,像亲密无比,闻着萦绕在身边的冷梅香,柳婉玗突然脸红了。

沈修宴没发现,他伸手打开桌子下的抽屉,拿出了剪刀,挑起柳婉玗一缕头发,剪刀轻响一声,发丝断了落下。他接过那发丝,接着剪了自己的头发,又摸了一条红缎,将两人的头发绑在一起,边绑边笑着说:“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”温润的笑意浸透人心。

柳婉玗心想,结发就结发怎么弄得让人脸红心跳,果然读书人都风流成性。压下脸上的燥意笑着应了沈修宴说的话。

等柳婉玗穿戴好,早膳已经摆上了,今早是瑞清特意去厨房交代了的,虽没有昨日那般丰盛但好在合胃口,二人慢条斯理的吃完饭后就上了去太傅府的马车。

马车里,柳婉玗与沈修宴之间隔了半个身子的距离,但她还是觉得两个人关在这一个的车厢有点透不过气。正好这个时候走到了正街,她掀开窗帘,看外面的商户,自从赐婚以来她就没有上街走过了。

两府隔的并不远,穿过这条正街就到了。太傅府门口早有小厮守着,看见了中书府的马车一人赶紧进去传报。

沈修宴先下的马车,柳婉玗拽住他递过来的手下车,可下马车后沈修宴像忘记了一样并不把手松开,仍紧紧握着,太傅府的下人已经迎过来了,无奈,柳婉玗只好尽力忽略那只手。

“二小姐姑爷你们可算来了,夫人早在正厅等你们”

去前厅的路上碰到不少下人,都瞧见了他俩紧握的手,柳婉玗未嫁前算得上是京中小姐的标榜,几乎是每个场合都有不少人盯着她,但从来没有让她觉得如此拘谨。

到了正厅沈修宴才松开手,但他是在看见姜氏的时候才松开的,也就是说姜氏也看见他俩是牵着手进来的。柳婉玗心中忿忿不平,有本事牵到我母亲面前去啊。

姜氏让太傅昨天请了朝假,让柳婉玗他们回门的时候双亲都在家中。这也是向沈修宴提醒他们太傅府有多疼爱这个女儿的意思。

所以当柳婉玗看见父亲进来的时候,先是一怔后又忍不住心酸,父母竟为我劳心到如此地步。沈修宴见到岳父在家倒没有太大反应,毕竟他要是有个这样的女儿,定会疼爱有加。

两人起身给太傅请安,太傅笑呵呵的受了,让人坐下。

太傅坐在主位上语气平缓:“我家这二姑娘算得上是娇惯着长大的,这嫁到贤婿家中没给贤婿添乱吧”

沈修宴温和一笑道:“岳父说笑了,夫人她娇俏可爱,我疼惜她还来不及,怎么会觉得添乱”

柳婉玗心里一跳,瞥了眼对面的人。

闻言太傅夫妇皆是一脸笑意,对视一眼,姜氏柔和的开口:“姑爷认为婉婉好那就好”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女儿,继续说:“倒不是我自夸,婉婉从小就听话,姑爷来京已有几月,想必也是听说过外面的传言,可怜天下父母心,我实在疼惜她早嫁,还望姑爷以后能多宽容她几分。”

夫人的小名是叫婉婉吗?

沈修宴沉声说道:“岳母这话就不必说了,既然婉婉她嫁给了我,那我必然会对她好,绝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。”端坐的柳婉玗听他的称呼不由一愣,但父母在旁,她也没有说什么。

听完了这话,心中却想笑,每个男子陪妻子回门的时候说法差不多都是这样,可要是都做到了,这京中哪还有这么多她能听见的八卦。

倒是姜氏赞赏的点了点头,又看了眼女儿,向太傅告辞:“老爷,婉婉以后回来一次怕都不易了,我带她下去说说话,你和姑爷好好聊聊”太傅笑着说:“去吧”。

姜氏拉着柳婉玗去了主院,在房中坐下后,一脸关心的问:“你和他也相处了一日了,感觉如何”柳婉玗回想了一番说:“君子作风,倒也为良人。”

姜氏听了这话,目光悠远像是想到了什么:“当年我回门,母亲问我的时候我也是这样说的。”低头扯了扯袖子,讽笑一声:“可你父亲他又如何算得了良人”长叹了口气:“罢了,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如今的天理,不过这样一想我竟又觉得他不欠我”

柳婉玗听了这话心中难受,握住母亲放在桌上的手,姜氏拿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,转移话题问:“我今日瞧见你们来的时候牵着手,想必现在很疼你吧”

看母亲一脸打趣,她笑了笑说:“的确对我很好,母亲不必操心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