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初悟似觉得这心中的酸意渐渐扩大,让她有些胸闷,不由得连喝下几杯酒去,想消散那古怪感觉。
觥筹交错之时,吴六郎见赵初悟脸色并不好,还喝了许多,便上前问道:“三娘,你怎的喝这多。”
“无碍,六郎,我没饮多少。”
赵初悟勉强露出一丝笑容看着吴六郎。
啪一声脆响,林白手上的酒杯被捏碎,鲜血一点点溢出。
那边舞已停,烛光已经点亮,又是灯火璀璨。
王臻儿见林白脸色并不好看,又见她右手鲜血淋漓,提起衣摆,赤足跑了过来。脚上的铃铛随着脚步,铃铃铃直响,摇乱了王臻儿的心,也摇得赵初悟酸气直冒。
“大人,你没事吧。”
王臻儿看的心疼不已,想轻轻扳开林白的手,却发现林白拽得紧紧地。
“大人,松手……我给你清理伤口。”
王臻儿轻轻拍了下林白的手背,试图让林白放松下来。
林白见那两人眉来眼去,心中醋海翻腾,好个吴霖枫!又听旁边有人唤她,见王臻儿眉头紧锁,担心之态赫然在目。
林白心中大惊,这王小娘子不会是……
林白看了眼王臻儿,有些无奈,靠近她的耳朵低语道:“王小娘子可读过谢希孟的〈卜算子〉?”
王臻儿听后,眼睛有些酸,心中微疼,双手紧握,点头道:“大人,我读过的。”
我断不思量,你莫思量我。将你从前与我心,付与他人可!
赵初悟见那边你侬我侬,深情款款,眉头紧皱,又是一杯下肚。
“三娘,且莫喝了!糟践自己身体,这是作甚!”
吴霖枫皱眉抓着赵初悟的手腕,将她手中的酒夺走。
“我这真没喝多少……”
若是少女时期的赵初悟这时估计已经醉眼朦胧,但如今的赵三娘久经商场,这几杯酒真的醉不倒她。见酒杯被人夺走,看着那两人眼睛就生疼,赵初悟干脆起身打道回府。
“我送你回去吧,夜里不安全。”
林白见吴六郎居然带着赵初悟离席了,心中甚是不痛快。起身正要跟了过去,只听得耳边王臻儿苦笑道:“大人问奴有无读过〈卜算子〉,那奴想问大人,有无读过〈陌上桑〉?”
使君一何愚!使君自有妇,罗敷自有夫。
林白怒火中烧,咬着后槽牙直响,但依旧不管不顾,愤然而去。甚有妇有夫,吴霖枫这厮都和离了,哪里来的夫妇!
会仙楼门前。
“六郎,我自己回去便好,无需送我回府。”
赵初悟心中乱得很,并不想与人闲谈。
“那……”
只见吴霖枫这话还没出口,确有人从侧面一拳直中他的脸颊。大将军战场上生死都经历过,何惧这等小事,倏地就一拳回敬,直打得林白鲜血直流。
虽说林白的腿脚打打那些毛贼绰绰有余,但与大将军而言,几个林白也不是对手。
林白第一次在人手下吃瘪,被打退了几米,顿时怒火攻心。
“大人,你流血了!”
王臻儿之前见林白愤然离席,怕她出事,也跟了过来,谁知一瞧,这莽人直直去打那大将军,这不是以卵击石嘛。拿着帕子给她擦血,却见她又握起拳头想上前与那人厮打
突然听到一声冷呵:“林白,你发什么癫!?”
见林白有意去挑衅吴霖,赵初悟脸色惨白,挡着吴六郎,呵斥林白住手。
林白见赵初悟神色紧张,这般护着那厮,呵,枉作小人。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,轻蔑道:“怎的,我是个腌臜泼才,看他心中就不痛快,便打了过去,又如何?”
“你……”
赵初悟气结,见她嘴角流的血,都滴到前襟,心疼不已,又见旁边自有美人担忧。罢了,随你,拉着吴霖枫甩袖而去。
“三娘,这是怎的?”
吴霖枫心中满是疑惑,任由着赵初悟拉走。
“六郎见谅,林大人她不是有意的,喝醉酒耍的酒疯。”
赵初悟缓下步子,松开吴霖枫,愧疚地道歉。
“怎的。她耍酒疯,你道歉作甚,三娘,她……”
吴霖枫调笑道,从未见这三娘心悦何人,这就芳心暗许了?
赵初悟听着吴霖枫这般揣度,耳根微微沾了几抹粉红,但脸色依旧惨白,无奈道:“六郎,莫调笑我,你就不跟她计较就好了。”
“哈哈哈,怎的,赵家三娘还有这般时候!”
吴六郎第一次见赵初悟这般模样,直暗道这知府大人好生了得,不过确是听说风流了些。
“你……吴霖枫,你少言几句!还有,你刚那下手太重!”
赵初悟说完便提着衣裙上了马车,急急唤秦大郎快些。也不管吴霖枫在车后笑得多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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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剧场博君一笑
林白:这婆娘居然给我戴绿帽子!
赵初悟:这傻子居然红杏出墙!